明代文人赏玩之风炽盛,多艺花爱木,并将这种与自然共生的文人闲雅之情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以求内心快乐。万历时期花艺家袁宏道在《瓶史》序中言:“夫幽人韵士,屏绝声色,其嗜好不得不钟于山水花竹……仅有载花莳竹一事,可以自乐。”文征明之曾孙文震亨在《长物志》中谓:“弄花一岁看花十日,故帏箔映蔽,铃索护持,非徒富贵容也。”花木不仅可观可赏,更能动人情思,消除世事烦恼,文人通过艺花、赏花、画花、从而达到悦目娱心、怡情适志的境界。
Lot 882 明万历 五彩花卉纹大花觚
款识:“大明万历年制” 六字楷书横款
54.6 cm。 High
明代文人赏玩之风炽盛,多艺花爱木,并将这种与自然共生的文人闲雅之情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以求内心快乐。万历时期花艺家袁宏道在《瓶史》序中言:“夫幽人韵士,屏绝声色,其嗜好不得不钟于山水花竹……仅有载花莳竹一事,可以自乐。”文征明之曾孙文震亨在《长物志》中谓:“弄花一岁看花十日,故帏箔映蔽,铃索护持,非徒富贵容也。”花木不仅可观可赏,更能动人情思,消除世事烦恼,文人通过艺花、赏花、画花、从而达到悦目娱心、怡情适志的境界。
故宫博物院“万紫千红”特展所展出的袁宏道《瓶史》
同时,由于民间花卉栽培得到空前发展,加之文人思想解放,复古气息弥漫,至明晚期花艺已相当成熟,不仅流行庭院种植花草,亦遵循移花入室的理念,插作各类盘花、瓶花、篮花等。万历时期屠本畯、高濂、张谦德、袁宏道等均有花艺论著流传于世,尤其袁宏道的《瓶史》为后世奉为圭臬。
拍品局部图
是次瓷器工艺品专场编号882拍品五彩大花觚所绘竹篮和大碗中的花作,正是万历时期文人移花入室的风尚体现,而下腹部的洞石花卉,则是庭院种花的场景再现,这种室内与室外的不同形式,为研究明代花艺提供重要的实例依据。
拍品局部图
花觚体量较大,胎体厚重,通体描绘五彩纹饰,口沿饰卷草纹,颈部绘蕉叶纹和缠枝花卉纹,并以凸起的粗弦纹相隔,腹部大碗和竹篮内装满鲜花、瑞果共四组,下腹部洞石花卉图,蜂蝶萦绕,胫部饰落花流水纹,全器色彩鲜艳,代表万历五彩器的最高水平。其纹饰独特,相同品种见于日本山中商会、松冈美术馆著录,另外法国吉美博物馆藏有清华品种一件,存世不多,尺寸各有差异,较为珍贵。
日本松冈美术馆藏万历五彩花笼纹瓶
拍品腹部绘大碗、竹篮之内鲜花盛开、瑞果充盈,为万历一朝独有的瓷器纹饰,常见绘于盘心、碗壁,如上海博物馆藏有一件万历五彩花果文盘,描绘青花缠枝莲大碗中百花盛开,百果充盈的场景,为此类纹饰之代表。而下腹部绘洞石花卉图,展现庭院小景,两种纹饰并置,为明代晚期室内与庭院花艺之实景再现。
上海博物馆藏万历五彩花果纹盘
插花自宋代受文人重视,与点茶、焚香、挂画并称文人“四般闲事”,篮花于宋代即十分流行,尤其花果充盈之状,象征吉祥圆满,生机勃勃,最受欢迎,宋代李嵩所绘的篮花图可窥花型之美。
故宫博物院藏宋李嵩绘《篮花图》,插作夏季花卉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宋李嵩绘《篮花图》,插作冬春之际花卉
插花与庭院花卉并置的情景,并不常见于瓷器装饰,但明代绘画题材却偶有所见,明唐寅绘《仿唐人仕女》描绘唐代名妓李端端访扬州崔涯求诗之画面,李端端手持牡丹待插入瓶中,庭前洞石旁牡丹娇艳盛放,虽写唐代典故,但应为明代生活之写照。
明唐寅《仿唐人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