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一件藏品而言,都有被“望、闻、问、切”的具体内容、重要信息、个性特点,只要藏家自身掌握的鉴赏知识和技术足够丰沛、精准,那么,藏家通过“勤‘望’、近‘闻’、善‘问’、细‘切’”的一番综合诊断,则定能做到“去伪存真”“辨低甄高”,如此,则离收藏到自己心仪藏品的目标也就不远了。
春秋战国时期名医扁鹊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望、闻、问、切’四诊法”。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和嗅气味;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这四种诊法至今依然被普遍使用。
2019年伊始,1月6日,厦门保利新年重磅的一场拍卖中,一件待价而沽的单色釉“清乾隆外粉青釉浮雕芭蕉叶镂空缠枝花卉纹内青花六方套瓶”以1.3亿元人民币落锤,成交价1.495亿元。成为中国大陆的首件过亿瓷器。
清乾隆外粉青釉浮雕芭蕉叶镂空缠枝花卉纹内青花六方套瓶 局部
细细想来,这“四诊法”不仅是中医辨证施治的重要依据,而且赋予新意以后也可转而作为广大藏家在收藏过程中的重要参考。因为对任何一件藏品而言,都有被“望、闻、问、切”的具体内容、重要信息、个性特点,只要藏家自身掌握的鉴赏知识和技术足够丰沛、精准,那么,藏家通过“勤‘望’、近‘闻’、善‘问’、细‘切’”的一番综合诊断,则定能做到“去伪存真”“辨低甄高”,如此,则离收藏到自己心仪藏品的目标也就不远了。
勤“望”,就是藏家面对一件自己感兴趣的文物古董,暂先不要被眼前的疑似外表迷惑而贸然下了收藏的结论。而是要首先静下心来,“运用脑髓,放出眼光”,学会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观察。就比如收藏古代越窑青瓷,第一要著就是须观察其器型和釉色,接下来再观察其工艺、纹饰。尤其是在观察釉色时,还得仔细观察其因为年代恒久所造成的釉裂状态。在观察的基础上,再通过与相类似藏品的比对,则自能对眼前的藏品的“出身”有个基本的了解。又如收藏明清瓷器时,除了要看器型、釉面、胎体、色彩和绘画外,更得看底足——看修足工艺、款识、“火石红”和棕眼以及自然磨损的状况。如此,经了综合观察才会对藏品有个整体的把握。
近“闻”,就是对有些藏品不妨用鼻子抵近嗅闻,以大体确认其的真实性。须知道,有的文物藏品因为被长期埋于地下的缘故,大抵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味,因此用鼻子去闻识,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鉴别方法。就比如收藏古玉抑或古代瓷器,生坑器往往有一种或浓或淡的“土香味”或“墓土味”。笔者的一位朋友曾经收藏过一些古代吉州窑茶盏,他告诉我,因了底足不施釉或施釉不到位,因而只要往其底足稍稍喷些水雾,便可闻到浓浓而至、缕缕不绝的“土香味”或“墓土味”。又比如明清时期的那些黄花梨老家具,若打开箱子抑或拉开抽屉,用鼻子细细闻嗅,一股微甜的幽幽的馨香便会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而这正是那些新制作或者年代不久的黄花梨家具所不具备的。
善“问”,就是既要对暂时持有藏品的藏家进行“提问”,作些必要的交流沟通,又要根据自己已经掌握的知识作点“自问”,以至可以作些必要的“转问”而求教于其他行家(如果拟转让藏品的藏家留出时间允许自己去作鉴定的话)。与藏家作交流沟通,主要是要弄清楚其藏品的身份及其来历;“自问”,主要是视藏品的情况,找寻相关依据作些关联性的自我问答;求教于行家,则主要是为了“借梯登高”“借船出海”,依据行家的收藏经验和智慧来区别藏品的真假高低。通过上述“三问”,把该问的都问了,把死角给清除了,藏品的真实面貌也就会露出水面。有位朋友先后收藏了多件唐代银器,他告诉我,每每碰逢唐代银器,他就会问持有者是如何得到这件藏品的,包括何时何地从何人手里,借此初步验明藏品的正身。与此同时,他还会反问自己:“这件银器的器型能从国家博物馆展出的银器中找到相同或相似的同伴吗?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沧桑巨变,银器身上除了变黑,有正常的脱皮现象吗?”若自己把握不大,他还会跑到行家那里去请教。难怪,而今他成为了国内收藏唐代银器的一位极其低调的大家。
细“切”,就是指要用手去亲自摸一摸,通过自己的手去具体感受、细心体悟藏品。要知道,那些藏品中的真品、精品、珍品都是有温度的,其温度恰恰就表现在器物材料的密度及其形制、工艺、装饰等上面,自然,这温度有时也只能通过藏家的手才能被感觉被传导。曾经从电视收藏节目上看到过一位藏家被蒙着眼睛鉴别古代瓷器(主要是碗与盘)的情景,但见他用手细细摸过一遍,就十分肯定地说出是什么年代的什么瓷器,一口气摸了十几个,个个都被他摸准说对了。正如他所言:“不同时期的瓷器都有不同的特征,除了用肉眼进行观察,上手以后去掂一掂、摸一摸,依据其‘厚薄、重量、器型、工艺,包括器表及线条是圆润流畅还是犀利扎手’这些从自己手上得来的信息,大凡就能估摸其的真伪,并予断代。”看来,手感也是鉴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尽管,有时将“望、闻、问、切”四者分开来也可以作为鉴藏之法,但将四者有机结合起来进行,效果当会更好。事实上,这四者也不可能被截然分开。更何况,面对不同的藏品,有时其重心也很不一致。而要将“望、闻、问、切”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关键在于藏家要具备相应的鉴藏知识和技能,并在不断的实践中娴熟而灵活地加以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