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元赵文敏公像》（自画像 局部）  63.8×30.8cm  现藏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精品受追捧   成交量走低

——近十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行情分析

 

 

赵孟頫（1254—1322）作为元代书法的领军人物，在中国书法史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元人陆友在《研北杂志》中言：“胡汲仲谓赵子昂书，上下五百年，纵横一万里，举无此书。”在艺术创作上，赵孟頫主张“摹古”，使元代书法向晋唐古法的方向迈进，影响了整个元代及后世数百年。

 

 

赵孟頫书法墨迹虽然传世数量有限，但精品力作具有较高的市场价值，一直是藏家竞相争取的对象，重点流通于二级市场，在一级市场中较为罕见。相较元代以前的书法墨迹，赵孟頫的藏品资源更容易被发掘，拍卖企业有较大经营运作空间，精品之作一旦进入市场，即会产生很高的成交额，是艺术品拍卖市场古代书画板块的重要推动力量。近十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轨迹不仅代表其个人的市场状况，也是中国古代书法拍卖市场的缩影，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古代书画拍卖板块的发展历程。

 

 

一、拍卖概况

 

赵孟頫书法墨迹最早在2000年流通于艺术品拍卖市场中；2001年首次拍出高价。北京翰海推出的赵孟頫《归去来辞》卷以682万元被湖州博物馆竞得，并成为该馆核心藏品之一。2010年至2019年，国内有114家艺术品拍卖机构曾上拍署名为“赵孟頫”的书法墨迹，其中京津地区共有47家，占41.23%；长三角地区共43家，占37.72%，其余散见于珠三角、东南沿海及港澳台等地区。

凭借地缘优势，北京地区的艺术品拍卖机构具有较强的拍品征集能力，所推出的赵孟頫书法墨迹，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优于其他地区，成交价格在1000万元以上的13件拍品中，有10件都出自北京地区，占比76.92%，是国内最重要的赵孟頫书法墨迹市场。

中国嘉德是北京地区征集赵孟頫书法墨迹的重要机构，曾陆续上拍60件，位列所有拍卖公司之首。此外，赵孟頫仅有3件作品成交价格在8000万元以上，有2件即出自中国嘉德。2019年，中国嘉德秋季拍卖会总成交额为25.71亿元，赵孟頫书法墨迹总成交额约为2.67亿元，占此季拍卖会成交总额的10.4%。北京保利也推出过较多赵孟頫书法墨迹，2010年至2019年共上拍29件，其中有4件拍品成交价在100万元以上，并在2017年有1件拍品成交额突破亿元。此外，北京海士德在赵孟頫书法墨迹的发掘方面取得了较为突出的成绩，2010年至2011年推出的7件作品中，有6件成交价在100万元以上，2件成交价突破千万元，平均成交价为984.27万元，但由于该拍卖公司经营时间较短，故无以为继。

 

 

赵孟頫《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册页 （五开）28.6×11.9cm×5

 

在近10年国内拍卖机构推出的301件赵孟頫书法墨迹中，作品材质多为纸本，并且以小字行书占据多数。作品形式主要可分为长卷、册页和立轴。其中长卷所占数量最多，出现117件，占总量的38.87%；册页次之，共113件，占37.54%；立轴相对较少，合计71件，占23.59%。基于元代书法形式特征及赵孟頫个人的书写习惯，极少以立轴的形式创作书法作品，仅存的几件立轴也多由长卷的局部或单册页装裱而成。故而书法形式也成为藏家抉择的标准之一，对赵孟頫书作的收藏更倾向于手卷及册页，在2010年至2019年高价作品中，立轴占比也相对较少，14件成交价1000万元以上的作品中仅有1件为立轴。

 

二、十年沿革

 

近10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总价与最高成交价波动步调基本一致，书法精品的推出直接决定了该年度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市场的基本行情。根据2010年至2019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价格和数量的变化，可以将近10年赵孟頫书法拍卖分为“下滑期”“平稳期”和“震荡期”，这三个时期既是赵孟頫个人书法墨迹拍卖市场的发展环节，又与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发展动向息息相关。

 

2010—2012：下滑期

 

2010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状况比较乐观，年度总成交额约为1.7亿元，并成功交易了30件作品，成交率高达71.43%，是近10年成交率的最高峰。该年度高价拍品数量也明显多于其他年份，并产生了4件成交价在1000万元以上的拍品，分别为中国嘉德征集的《洛神赋》，北京海士德征集的《续书谱》《昨日帖》，以及北京翰海征集的《太上无极混元一炁人妙经》册，四件墨迹成交总价近1.52亿元。

但在2011年和2012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呈现急速下滑的态势，其中尤其以2011年下滑幅度最为剧烈，总成交额下降至5297.56万元，同比下降了68.83%；2011年共交易了22件作品，成交率降至59.46%；高价拍品数量也随之减少，仅行书《仲长公理乐志论》册页（九开）和《常清静经》手卷成交价在千万元以上。2012年下降态势依旧，但幅度相对减缓，总成交额为1669.44万元，同比下降了68.49%；交易数量降至14件，成交率为46.67%，只有1件作品成交价格在1000万元以上。

2010年至2012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处于“下滑期”，2012年成交额仅为2010年的9.82%，成交率下降了34.66%。拍品平均成交价从2010年的566.46万元降至2012年的119.25万元，下降了78.95%。上拍作品和高价拍品数量均逐年减少，2011年和2012年最高拍品价格分别为2070和1610万元，与2010年以8008万元成交的行书《洛神赋》相比有较大差距。

 

2010年至2019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数量统计

 

2013—2016：平稳期

 

2013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出现微小反弹，年度成交额为3169.85万元，同比增长89.88%；拍品平均价为166.83万元，同比增长39.91%。最高价拍品为楷书《千字文》手卷，以1725万元成交，虽然1000万元以上的拍品数量依旧十分有限，但是该年度赵孟頫书法墨迹整体成交率达到了70.37%，是近10年内相对较高的水平，仅次于2010年。2014年进入了2010年至2016年之间的价格低谷，成交总额为558.96万元，为上一年度的17.63%，且未产生1000万元以上的拍品，最高价拍品为以517.5万元成交的《行书册页》，占全年总成交额的92.58%。除此件作品外，其余9件拍品平均价仅为4.61万元。此外，2014年上拍数量仅为18件，是近10年推出拍品最少的年度。2015年、2016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成交额持续增长，但涨幅较为平缓，这两个年度的成交额分别为1621.11万和1997.84万元，相对2014年分别增长了190.02%和257.42%。2015和2016年分别产生一件千万元以上的拍品，2015年《山堂诗》立轴以1552.5万元成交；2016年《书札六帖》卷以1725万元成交。这两年的成交率也相对平稳，分别为47.47%和52%。

2013年至2016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变化幅度相对较小，成交额虽有小幅增长与下降，但波动区间相对有限，是市场的“平稳期”。最高成交价格在1500万元和1900万元之间，除2014年相对较低外，其余年份的起伏平缓。4个年度的成交率也相对稳定，保持在47%至71%之间，是成交率相对较高的阶段。

 

2010年至2019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价格统计

 

2017—2019：震荡期

 

2017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市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迸发式增长，总成交额达2.14亿元，并首次超越了2010年。该年有2件成交价在1000万元以上的拍品，北京保利和中国嘉德分别推出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册页及《中峰禅师〈勉学赋〉并序》，两件成交总价近2.13亿元，促进了艺术品拍卖市场古代书画板块的发展。2017年赵孟頫书法墨迹共成交14件作品，成交率为53.85%，但拍品平均成交价直接增长至1531.68万元，是2016年平均成交价的8.96倍。2018年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呈现一定程度的回落，古代书画板块成交额较2017年下降了29.33%，整个古代书法版块高价拍品稀少，最高价为2760万元成交的祝允明草书《前赤壁赋》。受艺术市场环境影响，赵孟頫也未出现成交价格在高档区间的拍品，拍卖成交额同比下降98.5%，是近10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的最低谷。

 

 

据中国拍卖行业协会统计，2019年国内艺术品拍卖成交价在100万至1000万元的拍品数量减少10.83%，中国书画板块成交额同比下降24.19%，艺术市场依然处于深度调整阶段。2019年共上拍赵孟頫书法墨迹44件，其中仅14件成功交易，成交率为29.55%，是近10年内的最低点。该年，中国嘉德推出了流于日本的《致郭右之二帖》，2.67亿元的成交额为赵孟頫书法墨迹市场打了一针强心剂，创造了赵孟頫作品的最高拍卖纪录，使全年成交额同比增长了82.46%，极大地提高了藏家对赵孟頫书法的关注程度。另外，北京中鸿信2019年春拍“中国古代书画”专场推出的赵孟頫书法作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镜心）成交价为7.48万元，在价格上对比《致郭右之二帖》，可谓严重断档。 

2017年至2019年是赵孟頫书法墨迹成交额波动最大的时间段，年度成交额相差2.65万元之多，是市场的“震荡期”。在这一时间段内，赵孟頫书法墨迹的上拍数量持续增加，但拍品成交率却逐年降低。反映出在这一阶段内，年度拍卖成交额完全由最高价拍品决定，上拍的赵孟頫书法墨迹的整体质量不高，是近10年内拍卖状况最不稳定的时期。

整体来讲，近10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市场呈现出从剧烈下滑，到稳定调整，再到震荡发展的过程。虽然在2014年和2018年出现了两次较为明显的缺环，但其精品力作并未断档。在其他年份中，拍卖企业不断发掘具有较强收藏价值的赵孟頫书法墨迹，所推出的书法精品均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获得了应有的市场价格。赵孟頫近10年书法墨迹拍卖记录直接反映出：少量的书法珍品决定年度拍卖行情，这也是存世量较为稀少的古代书法墨迹市场的共性。

 

 

上图:赵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 《奉别帖》16.1×74.8cm；中图：《应酬失宜帖》16.1×38.8cm；下图：后跋20.5×98.3cm

 

三、成交价格

 

根据2010年至2019年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记录，可将成交价格分为“超高、高、中、低”4个档次，8000万元以上为超高档区间，以行书《洛神赋》为区间节点；1000万至8000万元（不含8000万元）为高档区间，以《山堂诗》为区间节点；100万至1000万元（不含1000万元）为中档区间，以《先侍郎阡表》册页为区间节点；100万元（不含100万元）以下为低档区间。

 

超高档区间

 

2010年至2019年，有3件赵孟頫书法墨迹成交价在8000万元以上，总价达5.38亿元，其中有2件为亿元以上拍品。这3件作品流传有绪，并且反映了赵孟頫不同时期的书法面貌，它们的推出使赵孟頫书法墨迹中的顶级精品得以在艺术市场中流通，极大提高了拍品质量。

其中，赵孟頫《致郭右之二帖》以2.67亿元的成交，不仅为赵孟頫个人最高拍卖纪录，同样也成为2019年度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最高价拍品。《致郭右之二帖》分为《奉别帖》和《应酬失宜帖》，是赵孟頫早年的书札，书法面貌极为罕见，具有较强的收藏价值。这件作品与博物馆收藏体系中的赵孟頫书法墨迹风格差别较大，此二帖中多个字的结体与笔法与神龙本《兰亭序》《怀仁集王圣教序》等作品存在密切的关联，王连起等多位当代学者曾对其书法风格进行考证，论证其书学渊源，并指出此帖是赵孟頫早期师法钟繇的例证。此外，该件作品共加盖了56方历代鉴藏印，后纸有王惟俭撰写于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和王鸿绪撰写于清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的跋文，总字数达351字；晚清伍元蕙的《南雪斋藏真帖》和陆心源《穰梨馆过眼续录》曾将该帖收录其中；张葱玉于1963年也对其进行过较为详细的考释，并记录于《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中；此卷流入日本后，收录于山本悌二郎（1906—1991）《澄怀堂书画目录》（卷一），后为赤羽云庭收藏。该作品罕见的书风与有绪的传承，决定了《致郭右之二帖》的市场价格，创造了赵孟頫书法墨迹拍卖的里程碑。

 

 

赵孟頫 《洛神赋》册页 23×11.5cm×18

 

位列第二的是2017年北京保利推出的行书纸本墨迹《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册页（五开），被甘肃天庆博物馆以1.9亿元成功竞得，并成为该馆的镇馆之宝。这件作品反映了赵孟頫成熟时期的书法风貌，多侧锋行笔，书风灵动俊逸，能够直接反映出其师法“二王”的痕迹，是赵孟頫行书精品之作。此套册页有袁克文题签，经项元汴、奕䜣、王懿荣、谭踽盦等人递藏，流传脉络清晰。除著录于同治十年（1871年）李佐贤自刊的《书画鉴影》第十三卷外，还被纳入6部当代著作并公开出版。

位列第三的是2010年在中国嘉德上拍的行书《洛神赋》（册页），以8008万元成交，是近10年内最早的一件成交价在8000万元以上的拍品。这件作品作于大德五年（1301年），赵孟頫时年48岁，代表了他中年时期的书法风貌。此套册页后纸有刘统勋、永瑆、翁方纲、罗天池、钱樾、张问陶、宋葆淳、周厚辕、英和、陈其锟、梁章矩和陶子政所撰跋文，并著录于吴荣光《辛丑销夏记》，后收录于《中国书法全集》《中国美术分类全集》等出版物。

 

 

高档区间及以下

 

在2010年至2019年之间，赵孟頫千万元以上的墨迹拍品接续出现，除2014年和2018年出现两次缺环外，在少量年份也有相对集中的现象。在赵孟頫157件交易成功的书法墨迹中，有10件成交价在1000万至8000万元之间，占总数的6.37%，总价达1.78625亿元。《续书谱》手卷成交价为3360万元，是高档区间唯一一件价格超过3000万元的作品。成交价在2000万至3000万元的墨迹有3件，行书《中峰禅师〈勉学赋〉并序》《昨日帖》《仲长公理乐志论》 册页成交价分别为2185万元、2128万元和2070万元。此外，还有7件墨迹成交价格在1000万至2000万元之间，平均价格为1636.73万元。其中《山堂诗》立轴在2013年曾出现在北京保利，并以506万元成交；时隔两年，在2015年12月又在北京传是秋季拍卖会中亮相，并在引首右侧增补何冠五题签，最终以1552.5万元落槌，成交价增长了2.07倍。除体量相对较大的长卷与成套册页外，赵孟頫单帖墨迹也出现较多精品之作，虽无后世鉴藏者题跋，但书法面貌更能反映他日常书写的样态。例如，上述《昨日帖》全纸仅53个字，却有着很高的艺术价值，反映了赵孟頫晚年高峰期时的书法成就，加之其上盖有“石渠宝笈”鉴藏印，更极大地提高了它的文物价值。

成交价格在100万至1000万元（中档区间）的作品共17件，占总数的10.83%，总价为4531.05万元。该区间的赵孟頫书法墨迹精品和署“款”之作鱼龙混杂，是“迷惑性”较强的价格区间。其中北京保利推出的《山堂诗》和北京海士德推出的《行书册页》的成交价格在500万元以上，同时也是该区间内品质较高的作品，两件总成交额为1023.5万元，占中档区间的22.59%。

 

 

赵孟頫《山堂诗》62×32cm

 

成交价格在100万元以下的赵孟頫书法墨迹在拍卖市场中存在着较大体量，共125件，占交易总量的79.62%，此区间作品多为署“款”之作，鲜有精品出现。随着越来越多的赵孟頫托名之作及现代作伪的墨迹涌现到市场中，会对成交率产生极大影响，此类墨迹艺术水平和书法风格都与赵孟頫有较大差距，并且也没有款识、著录等佐证其流传有绪的信息，专业藏家鲜有光顾此类作品者。此外，较多新涌现的小型拍卖企业也参与赵孟頫“款”墨迹的经营运作，仅2019年度，就有11家小型拍卖公司推出了赵孟頫署“款”之作，质量普遍很低，多于赵孟頫本人的书法面貌大相径庭，更有甚者留下了较为明显的做旧痕迹。

书法墨迹的流传有绪、艺术价值、稀缺程度与保存品相是影响成交价格的重要因素。不同于明清时期，赵孟頫书法墨迹精品数量极为有限，加之博物馆收藏已占据较大体量，所以市场中流通的赵孟頫伪讹作品在数量上占据多数，低档价格区间的作品可信度较低。赵孟頫高价书法墨迹较少，但具有较高文物价值的作品则取得了傲人的拍卖成绩，同时代的其他书法鲜有企及者。

赵孟頫书法墨迹作为艺术品拍卖市场中的珍品，相较明清时期的书法作品更为罕见，加之赵孟頫对于晋唐古法的继承，使他的作品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整体来讲，赵孟頫书法墨迹每年都会出现于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并且自2015年之后，数量处于逐年递增之势。但由于赵孟頫等古代名家作品存世量较少，所以一直是艺术品拍卖市场中的稀有之物。加之上拍作品质量良莠不齐，所以在拍品数量保持增长态势的同时，成交量却持续降低，但并不影响亿元拍品的产生，其精品力作必然会引发市场追捧。

2019年度，在艺术市场总成交额持续下降的情况下，赵孟頫书法墨迹在成交价格与上拍数量上均为历史最高峰，反映出艺术品拍卖领域对其关注程度的提高，亿元拍品的出现也为未来市场引入更多赵孟頫墨迹精品创造了良好的交易基础与收藏氛围。2020年，面对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全国各大拍卖行业相继宣布春季拍卖会延缓举行。随着疫情的持续，国内外交流受阻，拍品征集也随之受到影响，艺术品拍卖机构能否迎难而上、推出高价拍品仍有待观察。拍卖行业须深入挖掘新资源，引入更多精品之作，促进中国古代书画拍卖领域的健康发展。